夢劇場舊事:拉涅利上次來快下課 這次來是要加冕
英超第36輪
曼聯VS萊斯特
(周日21:05)
今晚的夢劇場,也許將上演英超最精彩懸疑巨作的終結篇,萊斯特城能否提前加冕,系于能否在這個傳奇誕生的地方戰勝曼聯,而對于萊斯特城將帥,帶著奪冠的夢想造訪夢劇場,傳奇已經開始。
很難想象,候任英超盟主陣中,有如此多的人和英超歷史霸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少曼聯球迷將桑德蘭戲謔為“曼聯二隊”——兩任主帥是昔日曼聯傳奇:布魯斯和基恩,日后紅魔一員埃文斯和韋爾貝克在此實習,韋斯·布朗、理查森、奧謝、米勒和巴茲利永久轉會。藍狐陣中的紅魔系也相當可觀:“飲水哥”德林克沃特、辛普森、馬修·詹姆斯或直接加盟,或輾轉他處來投,施盧普曾在曼聯試訓六周,最后回到母會。
昔日曼聯青訓生德林克沃特,以英格蘭新國腳身份回訪老特拉福德。
油管上有一段視頻,記載了22年前夢劇場球員通道里的一幕:卡斯帕披掛整齊,穿著和他爹同一款式的門將裝備,一絲不茍地阻止小布魯斯和小因斯的射門,盡管上述三位名將之后都沒有得到機會在這里開啟尋夢之路。還有主帥拉涅利,他上一次帶隊訪問老特拉福德,是他執教切爾西的最后一個客場,打平曼聯,確保藍軍以亞軍結束賽季,當季盟主是不敗掄元的阿森納。拉涅利被當時切爾西行政總管凱尼恩(之前在曼聯擔任同一職務)鄙視為“行尸走肉”(Dead man walking)——意大利人季后下課是公開的秘密,他刻意在剛出版的自傳書名上玩了個文字游戲,“行驕走傲”(Pround man walking),比賽結束,他與弗格森、曼聯群英擁抱道別,顧自踱向球員通道,卻發現數萬曼聯球迷留在看臺上,起立向他鼓掌致敬,那一幕深深感動了補鍋匠:“這是英國足球最讓人流連忘返之處,他們最能理解你的付出和艱辛。”
拉涅利一別劇場十二載,嘗盡人間甘苦,世態炎涼,終于有機會在這里甩掉“萬年老二”的標簽,目睹夢想化為現實,麾下三名曼聯學徒也將以對手的身份,實現當初在夢劇場未竟的理想,本身就令此役非比尋常、意味深長。詹姆斯不會上場,他上季末十字韌帶撕裂,“馬修”至今,主力位置落在更受拉涅利青睞的飲水哥手里。德林克沃特和辛普森作為藍狐本季鐵打的主力,回想的職業生涯,不免感慨萬千。看到他倆故地重游,曼聯球迷不必懊惱遺珠在外,而應祝福他們另有一段并不虛度的人生。不是曼聯錯過了什么,而是他倆當年達不到曼聯期待的水平,既不能賓主相守,當然是各奔前程為佳,而今萊斯特登基在即,曼聯卻還在為前四掙扎,亦不過是三十年河東河西的足壇演變。
很巧,德林克沃特和辛普森的教名都是“丹尼”——在英語中有“二貨”的弦外之音,但他倆都不傻,在高中畢業統考中多個學科成績優良。
辛普森(上圖)長德沃克沃特三歲,走的彎路比隊友多得多。他已年屆三十,曾在弗格森麾下上場8次,但從未入過弗爵法眼,在不斷的租借中(安特衛普、伊普斯維奇、布萊克本等)幫別隊做嫁衣,正式轉會后光是打升級戰就有四家,先是在桑德蘭助基恩,后在紐卡斯爾助休頓,在女王公園巡游者助沃諾克,最后在萊斯特城助皮爾遜——一個到處流浪的萬金油。昔日的哥們巴茲利在桑德蘭鬧出一樁糗事:喝得酩酊大醉,在老虎機前癱倒,身上鋪了一層現金,辛普森的洋相倒有點高冷,他拋棄家室和一位流行樂歌手私奔。狐貍保級戰打得正酣,辛普森的內戰也如火如荼,最后被告家暴,課以300小時社區服務:在慈善商店熨衣服,陪伴智障人士如廁和教他們做游戲。這段經歷讓辛普森猛醒:原來我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多虧萊斯特城宅心仁厚,沒有炒他魷魚,辛普森的人生陡然轉向,步入光明。
德林克沃特的經歷更多是自憐自艾,他不想離開曼聯,他和辛普森都是曼徹斯特人,自小就支持曼聯,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不得不選擇繼續職業生涯的另一路徑。加盟萊斯特城時,誰也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會入選英格蘭隊,機遇來臨他緊緊把握住了,因為他不想和某些昔日的小伙伴一樣,被足球淘汰。德林克沃特那一屆曼聯學徒打進了2007年青年足總杯決賽,互射點球不敵利物浦,現在還吃這碗飯的只有寥寥幾人,包括轉會阿森納的韋爾貝克。大部分人如今在踢業余聯賽,德林克沃特至今后怕:“我差點就和他們一樣!我之前的態度有問題,看到他們被甩出職業足壇,我一下子明白做人的道理了。”
卡斯帕·舒梅切爾(上圖)雖從不曾在曼聯受教,但他那偉大的姓氏和傳奇的父親,也差點讓他走不下去。“好多年,有人專門在我球門后面噓我:‘這是舒梅切爾的兒子’!”他回憶在曼城、加的夫、考文垂和利茲聯等地的經歷,絲毫不以虎父無犬子自豪。同是丹麥傳奇,大小勞德魯普的兒子們沒有一個混出名堂,可能是天賦不夠,更可能是父愛沉重,有些孩子就因為他們姓勞德魯普,比賽中不停地踢他們,直踢到他們放棄為止,卡斯帕自覺非常幸運。
似是故人來,昔日在夢劇場播下夢想種子的人,馬上要在這里收割了——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后要歸去……何日再聚,何地再聚,說今夜真暖,無份有緣,回憶不斷,生命卻苦短……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