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們用心太深儼然“表情帝”
日本老一輩棋手下棋時嘴里很少閑著,不管形勢優劣,嘴里一直嘟噥著各種話,諸如“所得是累”之類。他們比賽中不斷念念有詞是有其淵源的,過去日本圍棋比賽用時太長,動輒每方5小時甚至8小時,保留時間耗光后還可以讀秒,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不說話、不動身體,那實在是勉為其難了。
在百靈杯64強戰現場,唯一對局中不時突然發出聲音的只有小林光一九段,靜靜的對局大廳突然爆出一句“所得是累”,驚得眾人都抬頭望去,這樣一來二去的,小林光一好像也不大好意思念叨了,跟年輕棋手們一樣安靜地進行對弈。
沒有大聲念叨了,不等于沒有表情。小林光一對弈中習慣歪著腦袋撅著嘴,不時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形勢好呢還是壞。這種表情上的細微差別,大概只有他的老對手趙治勛、武宮正樹、聶衛平才能讀懂。
“磨王”邱峻的對局表情極有特色,他的腦袋幾乎要頂到棋盤上,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幾乎痛苦得要蹙在一起,還不時吸著涼氣,不停地搖擺著頭。不知內情的人乍一看還以為他形勢已非,正經受著巨大的身心折磨,替他難受。百靈杯首輪,他對韓國95后棋手李東勛七段亦如此,18歲的李東勛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冷靜老到,不管邱峻表情如何痛苦得夸張,他的表情自始至終平靜如水,一如當年的石佛李昌鎬。
熟悉邱峻的常昊九段笑道,什么時候邱峻的表情不痛苦了,不那么難受了,那說明他的棋確實要完了。他只要點清了目數,看清必輸無疑后,反而會變得很平靜,而且落子飛快。只要看到他還在痛苦中,我們大家就放心了,說明還有戲,形勢不錯。
古力對局中也喜歡搖頭嘆氣這個動作,但多半情況下,他卻是在為對手“嘆氣”。一旦他的棋局形勢真的壞了,他掩飾不住地滿臉通紅,額頭冒汗,尤其是兩只耳朵發紅的特征尤其明顯,一如日本有名的“耳赤之局”之反應。
柯潔可能是對自己要求過于嚴酷之故,但凡只要著法沒有達到10分,他的表情便痛苦得無以復加,不斷地搖著頭嘆著氣,甚至閉著眼將腦袋轉至別處,似乎不忍再看一眼棋局,將棋子從棋盒抓起又放下,周而復始,令人看了不忍。百靈杯對童夢成這盤棋,中盤時他再次出現這樣一如定式般的痛苦表情。
局后問童夢成,柯潔那會為何那么難受?打了大勺子嗎?童夢成一臉茫然:開始的時候他左下角沒下好,我形勢還不錯,中盤時被他刮走了不少,要說難過,應該是我才對。問他:“難道你沒注意到柯潔當時那么難過嗎?”他答道:“他從小就是這樣子,我們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