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周報記者林良鋒

成功的教練都有追隨者，這些人鞍前馬后，犧牲自己的前途輔佐主帥，很有遠古時代家臣的味道。弗格森的眾多錦標中，少不了諾克斯、基德、麥克拉倫和奎羅斯等人的奉獻，瓜迪奧拉和克洛普更是自帶龐大的幕僚班子。

英格蘭足壇極為著名的官佐佳話，便是克拉夫和他的好基友彼得·泰勒，兩人就差穿一條褲子。他倆互通電話之際，便是各自太座打翻醋壇子之時。穆里尼奧也不例外，他的幕僚不只一人，但誰也不如魯伊·法里亞忠心耿耿，誰也不如“小穆里尼奧”與他心心相印。法里亞跟了他將近二十年，隨他轉戰各大賽場，超越君臣，堪比桃園。

這個賽季，曼聯的教練席有了重大變化：法里亞不見了！沒了法里亞，曼聯的成績也出現重大變化：3輪輸了2場，連場被灌3球。

鳥叔只認這個門徒

穆里尼奧很為法里亞自豪：“將來有一天說起我的門徒，真正的門徒只有一個，他從千禧年開始就跟我了。”這是他在曼聯上任時說的。法里亞不僅深知領導用心，思路和穆里尼奧不謀而合，連個性都高度吻合。不知道穆太怎么看法里亞，兩人同食共寢，共同鑄就了穆里尼奧的職業生涯。看到法里亞為穆里尼奧出頭，場邊問候裁判家人，你很容易想起《太極旗飄揚》的手足情深。

但在穆里尼奧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法里亞走了。去了哪里？據說回了葡萄牙，干啥去了？沒有下文。當然，放棄穆里尼奧的不只是法里亞，伍德沃德叫停引援，可能比法里亞更可惡。

早在法里亞離開穆里尼奧的消息傳出之際，就有一個說法：他當幕僚時間太久，需要休整，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法里亞比穆里尼奧小12歲，如果要創業，也到了自立門戶的時候。這又讓人想起了曾在老特拉福德贏球的另一位熱刺主帥博阿斯，當時媒體冠以“小穆里尼奧”的綽號，其實搞錯了對象。真正的“穆仁智”，一直在主公帳前聽調。

法里亞未來能在執教領域有多少作為，不得而知，但不妨和博阿斯做個對比。博阿斯當年是穆里尼奧的諜報員，也曾和博比·羅布森爵士有過交集。但博阿斯內心景仰瓜迪奧拉，太早上位的做法很讓穆里尼奧震怒和不屑。雙方在英超交鋒，師父狠狠教訓了徒弟。博阿斯轉戰俄超和中超，越混越不得志，眼下貌似在非洲某處賽車。

法里亞不然。穆營十八年，他目睹主公和各類對手交鋒，也有幸經歷了很多關鍵的時刻，有朝一日出自傳，大家一定要捧場。主仆合作期間，兩人分工明確，不同的場合分唱紅臉白臉。如果你對穆里尼奧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夸獎博格巴和盧克·肖感到詫異，其實不必，他不過兼職了法里亞的那份工作。

助教也有決定性作用

穆法的分工當然不只是劇情中不同的角色，更重要的是訓練和敵情。曼聯連敗，人們能感受到穆里尼奧的孤獨和無助，類似埃雷拉改打中衛的昏招，之前兩季是沒有的。倒不是說埃雷拉沒干過臟活累活，主場擊敗孔蒂的切爾西，埃雷拉司職中場清道夫，有助攻有進球。但踢防守中場，和踢三中衛的一環，還是有區別的。盧卡斯·莫拉的第一球，埃雷拉要負一半責任。

如果要改打三中衛，且讓深受領導器重的埃雷拉去盯防凱恩，為什么不在季前熱身時考察？如果法里亞還在身邊，會不會勸阻這個冒險的玩法？卡里克在很多曼聯球迷眼里，可能是比吉格斯還靠譜的帥位繼承人，但對卡里克的尊敬，不等于卡里克就有法里亞的水平。吉格斯在范加爾身邊兩年，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學了什么，還是什么也沒學。

和泰勒翻臉后，克拉夫的事業再也沒有起色。弗格森失去諾克斯之后，幸運地得到基德，基德之后又有麥克拉倫，但在奎羅斯暫別夢劇場的幾年，曼聯的成績也受了不少影響。

穆里尼奧眼下的困窘，必然和失去法里亞有關，但到什么程度？會不會有一天，我們發現，最特別的不是穆里尼奧，而是穆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