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杯德乙內戰揭15年前傷疤,還記得黑哨霍伊策嗎
本周中德甲沒有比賽,檔期留給德國杯1/4決賽。4場對決里只有1場沒有德甲球隊參與——帕德博恩主場與漢堡上演德乙內戰。照理說,這場比賽是最不受關注的。然而,由于15年前一樁震驚德國乃至世界足壇的丑聞,令這場德乙對話又變得格外引人注目。
2004年8月21日,帕德博恩與漢堡這場德國杯首輪比賽被釘在德國足球的恥辱柱上。
事情要追溯到2004/05賽季德國杯首輪,當時還是地區聯賽(第3級別)球隊的帕德博恩主場迎戰“德甲恐龍”漢堡。帕德博恩在踢了半小時就以0比2落后的逆境之下,最終以4比2反敗為勝,爆出驚天冷門。然而,這場原本可以載入德國杯史冊的以弱勝強經典卻最終淪為丑聞,因為這場大逆轉的“導演”是主裁判羅伯特·霍伊策(Robert Hoyzer)。
時年25歲的霍伊策是已經擁有德乙執法資格的德國裁判界新星。2005年初,他參與賭球和操縱比賽的丑聞東窗事發,而導火索正是當季之初帕德博恩主場4比2逆轉漢堡一戰。那場比賽的過程充滿爭議,霍伊策先是在第36分鐘吹了一個莫須有的點球,讓帕德博恩借此機會扳回一城。當時帕德博恩的前場右路任意球吊入禁區,隊長瓦特林克與為漢堡首開紀錄的克里斯蒂安·拉恩輕微接觸后夸張倒地,霍伊策立即吹哨。漢堡球員紛紛激烈抗議,但霍伊策不予理會,隨后施波克操刀破門。
“黑哨”霍伊策罰下漢堡前鋒小姆蓬薩。
由于對判罰不滿,為漢堡打入第2球的小姆蓬薩在點球罰入之后一直跟霍伊策喋喋不休,后者借此機會直接紅牌罰下比利時前鋒。僅僅5分鐘后,11打10的帕德博恩利用一次成功的配合,由前鋒勒內·穆勒接應右路傳中,頭槌扳平2比2。甚至在半場結束前,穆勒還有一腳遠射擊中了立柱。
好戲還在后頭。第63分鐘,帕德博恩前鋒勒貝利用漢堡隊長范比滕禁區內的停球失誤,完成搶斷后助攻卡圖斯射成3比2。到了第82分鐘,帕德博恩一次快速進攻發展到禁區內,勒貝中路接應傳中時與賴因哈特輕微接觸后摔倒,霍伊策又一次吹罰點球,施波克再度操刀破門,鎖定4比2的勝局。漢堡主帥托普穆勒賽后第一時間就產生了比賽受到操縱的懷疑,而漢堡名將巴巴雷茨如今回想起當時的比賽,也表示自己在某些時刻感覺到有些不正常。
漢堡前鋒巴巴雷茨在比賽中對霍伊策的執法表達不滿。
在這場比賽后的隔天,德國足協秘書長霍斯特·R.施密特就收到來自博彩公司Oddset總裁漢斯-威廉·福斯特發來的傳真,得知執法這場德國杯的霍伊策有重大涉嫌,足協也從那時開始展開深入調查。到了2015年1月,相關調查逐漸浮出水面,而霍伊策在1月27日終于承認操縱了帕德博恩與漢堡的德國杯,并操縱或試圖操縱了一些德乙和地區聯賽比賽,總計9場,并從中獲利數萬歐元。
“霍伊策事件”是自1971年那場涉及到52名球員、2名經理、6位俱樂部官員以及導致比勒費爾德和奧芬巴赫踢球者被強行降級的德甲假球案之后,德國足壇最為嚴重的一樁假球丑聞。按照霍伊策的供述,德國警方2005年1月28日在柏林一家名為“Cafe King”的咖啡廳里逮捕了3人——克羅地亞有組織犯罪團伙的沙皮納三兄弟,其中米蘭·沙皮納為這家咖啡廳的東主。
同時,當季德國杯另一場爆出大冷門的比賽——第二輪地區聯賽球隊不倫瑞克主場3比2擊敗柏林赫塔也存在重大嫌疑,其中3名赫塔球員——馬德倫(當場第76分鐘替補登場,2分鐘后就進了將比分改寫為3比2的烏龍球)、希穆尼奇和南多·拉斐爾受到重點調查,但最終沒有證據證明3人操縱了該場或其他比賽。
1月31日,第一個涉案球員浮出水面——不是別人,正是在帕德博恩與漢堡一戰創造第一個點球的帕德博恩隊長瓦特林克。據瓦特林克供述,他在賽前從一名“地中海沿岸居民長相”的人那里接受了10000歐元的現金。同時瓦特林克被告知,只要他的球隊能戰勝漢堡,他就可以擁有這筆錢。霍伊策后來在法庭上也供述,他在比賽期間偷偷地跟瓦特林克說了兩句,讓他做些什么,這才有了后者那次創造點球的摔倒。贏球之后,瓦特林克跟隊友平分了這筆不義之財。這位荷蘭球員后來遭到德國足協禁賽至當季結束,也被帕德博恩立即解雇。
當時效力開姆尼茨的施特芬·卡爾成為假球案里唯一要坐牢的球員。
2月2日上午,德國警方展開行動,超過150名警察對19名嫌疑人(包括14名球員)的寓所展開搜查。3月初,另一名裁判多米尼克·馬克斯(Dominik Marks)遭逮捕,隨后地區聯賽俱樂部開姆尼茨的球員施特芬·卡爾(Steffen Karl)也遭到逮捕。同年年底,柏林地方法院判決霍伊策有期徒刑2年5個月,馬克斯1年6個月,兩人都遭到德國足協的終身禁哨,而曾代表多特蒙德參加過1993年聯盟杯決賽的卡爾則被判入獄9個月、遭足協禁賽8個月。假球案的罪魁禍首——沙皮納三兄弟則獲刑2年11個月到1年不等。
2005年10月德國隊與中國隊在漢堡的友誼賽,竟是“霍伊策事件”的“副產品”之一。
自那之后,德國足協便出臺了新規定:裁判在比賽開始前2至4天才會知道自己所執法的比賽。涉案的多場低級別聯賽后來都進行了重賽,包括2004/05賽季德乙第9輪LR阿倫主場1比0擊敗布格豪森一戰,而重賽結果是阿倫1比3落敗。但帕德博恩與漢堡的德國杯沒有辦法重賽,德國足協賠償了漢堡50萬歐元現金,而另外150萬補償金則是通過讓漢堡承辦一場德國國家隊比賽來獲得。這場補償給漢堡的國家隊比賽,正是2005年10月12日德國隊與中國國家隊的友誼賽。那場比賽,表現頑強的國足僅以0比1惜敗,而唯一進球來自弗林斯第51分鐘的點球——國足隊長李瑋峰禁區內鏟倒了貝恩德·施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