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我們必須要團結在一起”，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就像有人剛剛才說過一遍。

沒錯，如果你記性不是太差的話，肯定能想起在一周之前，波切蒂諾就這么說過。在聯賽杯被英格蘭第四級別的科爾切斯特聯點球大戰淘汰之后，熱刺主帥曾號召隊員們要重新團結一致，盡快從失利的泥潭中走出來。然而一周之后，阿根廷人卻不得不無奈地重申了一番——因為他們歐冠小組賽主場2比7慘敗于拜仁，讓自己走進了更恥辱的深坑。

不是末日，但已崩潰

“用‘危機’這個詞可能有點過度……”在賽后總結評價之時，BBC首席足球記者菲爾·麥克納爾蒂還算是給熱刺留下了幾句客氣。細算一下，現在也確實不是末日，畢竟賽季才開始兩個月，蓋棺定論還太早了一些。在英超，熱刺距離前四只有1分的差距，到前三也很可能就是一場球的事情。而在歐冠，輸拜仁確實很慘，但還不至于到“出線機會渺茫”的地步，在兩戰僅積1分的情況下，熱刺還有4場比賽可以去爭取晉級。

然而未來的可能性歸未來，熱刺當下的慘狀卻已無法阻止他們被人猛噴。正如一名球迷在BBC留言板上所說：“這太恥辱了，熱刺和波切蒂諾怎么才能從格納布里的徹底羞辱之中走出來？整個北倫敦都因此愁容滿面。”沒錯，即便是阿森納球迷心中也會有小小不快，因為如此能對死敵上演大四喜的邊鋒，當年800萬歐元就賣了。當然更慘的還是熱刺擁躉，他們能從比分中讀出的，恐怕就只有“崩潰”二字。

平心而論，單看這大比分來評價熱刺的現狀有些唯結果論。如果談過程，你仍然可以從這支上屆歐冠亞軍身上找到一些亮點——他們第12分鐘就由孫興慜首開紀錄，然后在上半時也和拜仁踢得互有往來。就此波切蒂諾還曾在賽后感嘆：“說實話，前30分鐘時間里，甚至半場（比分1比2）過后，我都覺得這是我本賽季當教練感覺最好的時刻。”

球隊曾經有表現，爭勝也有希望，這大概就是熱刺主帥想表達的意思。然而中場休息過后不久，他的球隊卻像是決堤的大壩，在53和55分鐘連丟兩球，然后從第83到88分鐘又連丟三球。縱然其間凱恩曾憑借點球扳回一城，2比7的比分也足夠讓這支隊伍被牢牢釘在恥辱柱上——自1996年英超1比7輸給紐卡斯爾以來，熱刺可是已經23年沒有被對手單場進過7球，而且這也是該隊首次主場丟7+球。

雄心沒了，回爐重造？

從戰術角度來說，熱刺為扳回劣勢而采取的“冒進”策略是他們潰敗的主因之一。高位逼搶并未迅速扼殺拜仁，反倒加速消耗了體力，并留出大片空當任由對手發動突擊。但熱刺絕對不只是輸在了戰術和體能上，他們的精神狀態也確實有過崩潰放棄的一刻。就此波切蒂諾也在談到最后的三粒進球時表示：“這感覺就像是球隊試過了（反撲但沒用），然后又有些放棄。”

從表現不錯到不慎落后，再到被迫冒險被對手暴揍，熱刺的經歷簡單言之似乎還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就此前英格蘭中場簡納斯指出：“他們還像以前一樣饑渴么？像上賽季一樣為進軍歐冠決賽而一往無前？或許主帥早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他能夠預見到這種情況。”在這位名宿看來，熱刺的潰敗并不是偶然，而是一段時間以來問題積累的爆發。

不單是簡納斯，前英格蘭和熱刺邊鋒克里斯·瓦德爾也在評球時表示老東家的問題并不只在場內，“我認為奧里耶并不想留在這里。埃里克森也還沒有簽下新合約。在場外的麻煩太多了一些。”此役丹麥中場第64分鐘時才替補登場（當時比分2比4），黑鍋可能輪不到他來背，但奧里耶確實很讓人失望。當拜仁左邊鋒大放異彩之時，這位熱刺首發右后衛不是被輕易突破，就是根本不在防守位置。

右路成了對手的“快速通道”，這不能不讓人有點想念今夏英轉會去到西甲馬競的特里皮爾。另外還會想起這位前主力右后衛在轉會后有意無意的暗示：“我想換個環境，在熱刺（更衣室）我已經待不下去。”如今看來，大家都猜歐冠亞軍因為榮譽或者待遇問題“人心散了”，這絕對不只是捕風追影。熱刺在賽場上表現出的凝聚力已然遠遜于上賽季。

當然，熱刺和波切蒂諾還有時間去扭轉頹勢，畢竟現在才10月份而已。不過輸給拜仁之后，阿根廷人的一席話還是頗為耐人尋味：“在上賽季的歐冠決賽之后，那個篇章已經結束了。現在俱樂部要進入新的時代，打開新的篇章，制定一份中長期的計劃。”

在用詞上，波切蒂諾可以說是非常的套路，他的話大意可以理解為“不能坐在亞軍的成果上墮落”。但換個角度來講，篇章的結束是否也意味著歐冠亞軍就是眼前這支隊伍的極限？要實現冠軍的夢想，他們還得重頭再來走一段很長的路？可以肯定的是，有些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甚至包括波切蒂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