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艾拉西亞報道
2021年1月15日上午,石家莊永昌俱樂部一紙官宣,那只懸在空中的關于俱樂部遷址滄州以及更名的靴子,終于落了地。對這家在河北省會石家莊有著深厚的球迷基礎以及讓對手膽寒的魔鬼主場的俱樂部而言,離開石家莊的確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艱難選擇。但在生存的現實面前,只能與命運重簽一紙契約。而在這份無奈背后,永昌并非無動于衷,還曾做過諸多努力,但只不過現在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太不湊巧。
石家莊永昌足球俱樂部正式的成立時間,是2012年12月。而其實早在俱樂部草創之時,就給后面的事情留下了一個楔子——俱樂部注冊在了省工商部門,在提交球隊名稱時最初名稱為河北永昌,但最后公布的名稱卻是石家莊永昌,這其中的周折不為外界所知,曾有小道消息稱是當時一位市領導出面承諾,才讓俱樂部高層把名稱從“河北”改為了“石家莊”。但這導致了永昌名在省會,實屬河北。以前俱樂部發展比較順利時倒不是什么問題,但當涉及到搬家這樣的大事時,麻煩就來了。永昌遷址到滄州,石家莊從名義上管不了,而對河北省而言,反正俱樂部注冊在省里,只要不出河北就沒必要管。這種“名不副實”的遺留問題,就使得省、市雙方雖然都對永昌離開省會一事感到有些惋惜,卻都作壁上觀沒有在實質上施以援手。
在此之前,河北曾經有過兩次俱樂部轉讓的先例,一次是河北中基被華夏幸福收購,成為后來的河北華夏幸福俱樂部,中基能夠賣給華夏幸福,是因為此前已經與梅州一家企業談妥全部事宜,省政府領導得知消息在對方打款前授意體育局及時叫停,并牽線由省內企業華夏幸福接手。另一次是石家莊永昌與深圳方面基本談妥轉讓,在中國足協的俱樂部跨省遷移禁令前遠走深圳,但由于市政府最后時刻出面表態,轉讓最終告吹。從這兩次轉讓的判例不難發現,無論俱樂部走還是不走,都離不開政府部門的強力介入。但是這次永昌從上報要離開到完成所有的更名、遷址等全部手續,沒有等來任何政府部門的“干涉”。可以說在這次永昌遷址事件中,石家莊方面從頭至尾的態度都是消極的。這種漠然和無動于衷也很可能隨著時間推移愈發讓永昌方面堅定了出走的想法。
但從客觀來講,縱然在這過程中有過努力,時機對永昌來說也太不合適。曾經為河北兩家俱樂部的去留發揮重要作用的幾位領導,要么調任要么退休,河北省體育局現在全部工作重心是籌辦冬奧會,無法像五年前那樣關注足球。這些還不是影響最大的,就在俱樂部傳出可能轉移至滄州的消息時,石家莊市長因貪腐問題被調查,石家莊十幾天時間都沒有主事人,這十幾天恰恰是俱樂部談判最關鍵的時期,恰好也是在這段時間,以前作為俱樂部與政府部門溝通渠道的體育局,也更換了領導。到2021年元旦前后,遷址已經是箭在弦上,在這時石家莊新冠疫情突然爆發,河北舉全省之力抗擊疫情,比起省會1000多萬人的安危,一家足球俱樂部去哪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但中國足協的注冊時間不等人,在所有幫助的可能性都被封上之后,留給永昌的只剩了一條路,去滄州。
事情的發展,一切都實在不湊巧,并且都向著對永昌能留下的反方向發展。就在1月15日永昌的官宣公告發出后,很快就被河北省新確診的90例新冠病例的行動軌跡刷屏,淹沒在了數不清的疫情新聞當中。人們在翻看病例軌跡與自己是否有過交集的間或,才能給永昌告個別,也許大家還會想起,曾經有那樣一支藍色的球隊,在石家莊戰斗過,并曾鼓舞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