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剛剛過去的2020歐洲杯，有沒有什么特別讓你覺得遺憾或者不公平的判罰？英格蘭的球迷或許會說決賽若日尼奧的“踩踏”沒拿紅牌，而丹麥隊的擁躉則會提議半決賽加時的點球純屬“莫須有”。不過從總體上來說，這一屆大賽的爭議判罰并不算很多，能稱得上是徹底改變了大局的“冤案”幾乎沒有。與此同時，過去一年還經常被球迷、媒體念叨的VAR則似乎有點沉寂，幾乎就沒有登上過頭條。

那么這是VAR不起作用了？不，恰恰相反。在本屆歐洲杯上，這項自誕生以來就爭議滿滿的技術恰恰展現出了它應有的最佳形態。

介入不少爭議不多

首先必須承認，視頻助理裁判在本屆大賽絕對不是不存在的。根據統計，整個歐洲杯51場比賽中總共有18次決定因為VAR的介入而發生了改變，平均每2.83場就會有一次。相比各大聯賽的數據，這一頻率可是一點都不低。同時VAR的介入也間接導致了5粒進球，判罰了6粒點球（其中4次沒罰進），吹掉了6次越位在先的入球以及1次手球在先的破門。另外還有紅牌兩張，其中1/8決賽德利赫特因故意手球被追罰下場的場景尤為讓人印象深刻，也正是這次判罰讓荷蘭隊徹底無力與捷克抗爭。

不過即便如此，VAR在本屆大賽的存在感依然不強。這或許應當首先感謝各隊犯規次數的相對減少，以及當值主裁和視頻助理們的反應速度都比較迅捷。在小組賽階段結束之后，歐足聯就曾經在他們的官方報告中透露：相比2016年歐洲杯，本屆大賽小組賽的總犯規數從911次降低到了806次，而每場比賽的“有效比賽時間”亦從5年前的56分鐘30秒增加了兩分鐘以上，達到了58分51秒。

換句話來說，相比沒有VAR的前一屆，歐洲杯的比賽流暢度似乎反而提升了。至于視頻助理裁判的介入，歐足聯給出的數據是平均每次僅耗時100秒（小組賽階段），而其中基于“客觀事實”進行修正的決定，比如是否越位、手球等等，通常都不會讓比賽暫停超過30秒。如此效率，自然也就不容易引來多余的關注。

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還是VAR并沒有在本屆大賽上引發更多的爭議。相比此前英超隔三岔五就來一次“體毛越位”爭論；西甲也曾出現過“神級介入”，皇馬單刀球被犯規反倒被追判本方禁區內的手球，歐洲杯上的VAR真的算得上是“溫柔體貼”。盡管讓人有意見的判罰依舊沒有完全消失，本文開頭提到的那兩次就是，但最終的決定完全可以用當值主裁的“合理主觀判斷”來解釋。另外本屆大賽的另一個所謂“懸案”：1/4決賽丹麥對捷克的第一粒進球可能來自于一個并不應該給的角球。這場景按規則VAR就不能介入，而且后來也有其他角度的現場回放為丹麥平反，皮球出界前確實碰到了捷克后衛的指尖。

“規范操作”理應被推廣

VAR不是用來徹底消滅誤判的，而是用來減少誤判的；它也不是比賽的最終判官，而只是當值主裁的一項重要輔助工具。關于這兩點，前者很多球迷沒有理解到，后者不少從業者也是一知半解。日前前英格蘭的裁判主管基思·哈克特就曾向媒體表示，在VAR的使用問題上，英超方面應該向本屆歐洲杯好好學學。

實際上本屆大賽并非沒有英格蘭人執法，在歐足聯指定的18名當值主裁中，邁克爾·奧利弗和安東尼· 泰勒就都是現役的英超裁判員。但為什么他們在國內就是“盲哨”，到了歐洲杯則沒有問題甚至受到好評呢（泰勒曾執法丹麥對芬蘭，埃里克森暈倒后果斷呼叫醫療團隊受到了稱贊）？哈克特認為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歐洲杯的裁判團隊遵循了“當值主裁才是真正判決者”的原則，“在英超他們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操控著?！痹谶@位前裁判主管看來，如今在英超，主裁判們不敢做判斷做決定，很多時候都對VAR表現出了一種病態的依賴。這等于是在推卸責任，而抱著懶惰的執法態度，自然也不會有好的表現。

另外哈克特還認為，歐洲杯主裁和視頻助理裁判團隊完全分開的安排，也有利于保證現場判罰和VAR使用的專業性。本次大賽歐足聯總共指定了22名視頻助理，分別來自英格蘭、法國、德國、意大利、荷蘭、波蘭、葡萄牙和西班牙。這22人也都是專業的足球裁判，但這一回并不參加任何現場執法，而是一直待在瑞士尼翁的視頻處理中心。

“他們不會今天還在場上當判官，明天就要在屏幕前做VAR。”哈克特的意思大概是這樣就不容易出現“角色混亂”，每個人更容易搞清楚自己的職責和定位，也更容易變得負責一點。那么如此經驗，未來有可能會被各大聯賽學去么？目前還不好說，但VAR在歐洲杯表現得足夠合格甚至能算頗為出色，這已然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