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黃思雋

相比于風平浪靜的周六比賽日，德國杯首輪在周日掀起波瀾，多支德甲球隊陷入苦戰，甚至被逼至絕境。2018年冠軍法蘭克福在客場0比2完敗給德丙球隊曼海姆，成為繼菲爾特之后第2支出局的德甲球隊。兩年前，法蘭克福就跟曼海姆在德國杯首輪狹路相逢，當時也是一度0比2落后，但最終實現了5比3的逆轉。

8月8日，德丙球隊曼海姆在德國杯首輪淘汰上賽季德甲第5名法蘭克福。

曼海姆復仇成功，也使得法蘭克福新帥格拉斯納重蹈前任的覆轍——3年前許特爾剛接手法蘭克福，就在德國杯首輪被第4級別的地區聯賽球隊烏爾姆淘汰，遭遇“開門黑”，但后來這位奧地利教頭在“雄鷹”的執教卻大獲成功。難道同樣來自奧地利的格拉斯納是為了討個“好彩頭”？

范博梅爾“妙手”擺烏龍

在格拉斯納遭遇滑鐵盧的同時，他的前東家沃爾夫斯堡也在明斯特遇到大麻煩。直到第90分鐘，替補登場的布雷卡洛才扳平1比1，將比賽拖入加時。最終，范博梅爾帶領的狼堡沒有像科隆或美因茨05那樣要靠互射點球才過關，而是在加時賽就3比1逆轉了地區聯賽球隊普魯士明斯特。

范博梅爾第102分鐘換上穆罕默迪屬于違規。

然而，死里逃生的喜悅并沒有維持很久。狼堡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致命錯誤——范博梅爾在比賽中更換了6名球員，而德國杯只允許更換5人，并不像歐洲杯或奧運會那樣在加時賽增加1個換人名額！這就意味著，狼堡面臨被德國足協直接判負，或者至少要重賽的危險。

范博梅爾在90分鐘比賽內只是換了3個人。但到了加時賽，他先是在第98分鐘用格哈特替下魯西永，后在第102分鐘換上了新加盟的比利時中衛博爾瑙，同時又派上瑞士前鋒穆罕默迪。結果這個換人剛一結束，博爾瑙就接應阿諾爾德開出的右側角球，搶在門將之前頭球后蹭，助攻韋霍斯特頭球接力頂入反超為2比1的關鍵一球。到了補時階段，巴庫將比分鎖定在3比1。

韋霍斯特后點頭球破門，而前點沒有參與進攻的穆罕默迪則可能導致這個進球最終作廢。

換言之，狼堡這次違規的換人，發生在比分還是1比1的時候，比賽依舊充滿懸念。盡管身為“違規替補”的穆罕默迪并沒有直接參與進球，但明斯特有充足理由認為狼堡通過這次違規換人獲利。明斯特經理彼得·尼邁爾賽后表示：“是的，我們知道沃爾夫斯堡換了6個人。我們首先會在內部討論，然后再決定是否申訴。”一旦明斯特提出申訴，狼堡就將面臨被直接判負或重賽的危險；但如果明斯特放棄申訴，那么狼堡3比1獲勝的結果就會有效。

違規的責任屬于誰？

狼堡出現如此低級的失誤，問題究竟出在哪里？范博梅爾賽后強調，他在換上博爾瑙和穆罕默迪之前是問過第四官員托比亞斯·弗里奇的。換言之，狼堡新帥是在得到第四官員肯定的答復之后，才放心地換上第6名替補。而《踢球者》披露，狼堡在加時賽開始前咨詢過裁判究竟還可以再換幾人。當值主裁判丁格特在賽后的晚上承認裁判跟狼堡方面的溝通出現了問題。同時，他在比賽期間就察覺到狼堡違規換了6人，并且把此事寫入了賽后報告。

范博梅爾在狼堡的執教開了個壞頭。

一旦明斯特提出申訴，德國足協就要首先調查清楚，在這次換人的過程當中，究竟是當值裁判（第四官員）還是狼堡方面屬于第一責任人。前國際級裁判金赫費爾就說：“（德國足協）體育法庭會怎樣判決非常刺激。當然了，規則寫明了最多允許換5人。這是一條裁判一清二楚的規定。如今裁判或者范博梅爾也許是看了太多歐洲杯或者奧運會了，那些比賽都可以換6個人。如果體育法庭說違規的是裁判，那么比賽就很有可能要重賽。而如果法庭認為是沃爾夫斯堡犯了錯，那么我覺得這場比賽（的勝利）應該判給明斯特。”

不管這場勝利能否保得住，范博梅爾的狼堡執教生涯已經開了一個很壞的頭。事實上，在與明斯特苦戰120分鐘之前，這位拜仁前隊長就已經感受到了壓力，因為狼堡在季前熱身賽中遭遇了5連敗，先后輸給德乙升班馬羅斯托克（0比3）、德乙荷爾斯泰因基爾（0比1）、里昂（1比4）、摩納哥（1比2）和馬德里競技（1比2），而只在首場熱身賽2比1小勝德乙奧厄。未能在90分鐘內結果地區聯賽球隊明斯特，對于貴為歐冠參賽隊的狼堡來說，其實跟輸球也沒有什么區別。

范博梅爾強調是問過第四官員才換上第6名替補。

詭異的是，德國杯歷史上的另一次用人違規事件的肇事方也是狼堡。那是發生2004/05賽季第一輪，狼堡時任主帥格雷茨在3比0擊敗科隆二隊的比賽中派上了剛從凱澤斯勞滕轉會而來的赫里斯托夫。問題在于，這位保加利亞中場在2003年德國杯決賽中吃到紅牌而被禁賽3場。但隨后一季，勞滕在德國杯第一輪就出局了，因此赫里斯托夫的球監還剩2場，理應在2004/05賽季繼續執行。

17年前，狼堡時任經理彼得·潘德爾因球隊違規派上赫里斯托夫而引咎辭職。

科隆二隊就此提出申訴，德國足協體育法庭隨后判狼堡0比2告負。格雷茨對于俱樂部的工作疏忽非常生氣，而狼堡時任經理彼得·潘德爾主動攬責并引咎辭職。諷刺的是，當初帶領勞滕殺入德國杯決賽并以1比3負于拜仁的，恰恰是格雷茨自己……而這一回，狼堡體育總經理施馬特克在比賽翌日發表聲明，承認本隊犯錯并要吸取教訓，確保今后不會再犯，同時強調不會有人因此背鍋。施馬特克在聲明里沒有提及是因為與裁判方面出現溝通問題而導致換人違規，看上去狼堡已經做好了出局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