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弈桑
自從大坂直美在今年法網期間宣布不參加發布會,從而引出對心理健康的討論后,球員們承受來自于媒體和社交媒體的巨大壓力,就逐漸成為了外界關注的熱點話題。近日,一向被認為在應付媒體方面游刃有余,社交媒體也經營得有聲有色的費德勒,也對于這一問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種壓力是巨大的,我認為很多是來自于社交媒體,”費德勒說:“我的生活(職業生涯)前十年里沒有社交媒體,我可能有一個網站,但是接下來十年里,社交媒體遍地開花,考慮到這一點,媒體的情況也需要重新考量了。” 正如費德勒所言,社交媒體上發生的事情,討論的話題,隨后也會被拿到發布會上進行二次發酵,這顯然是球員們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我想自己可能是史上開發布會次數最多的運動員之一了!我要承認它們總是千篇一律,”費德勒還表示,發布會需要更加人性化,特別是在一個球員輸球之后:“我無法想象生涯初期如果有社交媒體會怎樣,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應付這些事,每十個好評后總有一個負面評價,而這一個往往成為關注的焦點。這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情況,即使當我心情低落時,也得在全世界的媒體面前裝出一副合體的樣子。”
其實坦白講,費德勒所面對的情況并不是最糟糕的,畢竟在十五年前剛出現社交媒體的那些年里,費德勒正處在職業巔峰,他在賽場上幾乎戰無不勝,而且那時候的網絡環境確實要比現在更為單純一些。而到了職業后期,由于已經在全球累積了巨大的人氣,再加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及費德勒一向謹言慎行,大家對于他還是相對比較寬容的。
另外,費德勒對社交媒體的使用也相當節制,沒比賽時一個月可能只會更新幾條,不像一些年輕選手那樣有“社交媒體依賴癥”,他們會發得更為隨意和隨性,而且他們也不像費德勒當年那樣是常勝將軍,而且在成名之前,社交媒體就已經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了,所以在成名之后,突然要面對數量前所未有的負面評價,那種陡增的壓力確實要比費德勒面對的情況更為嚴峻。
所以,如果費德勒面對的是“十條好評后有一條差評”,那對如今的90后和00后年輕選手們來說,他們輸球后或者有任何行為有悖公眾要求或期待時,要面對的差評比例可能遠比費德勒高很多。而且如果光是差評,可能還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他們可能還要面對無休止的謾罵甚至是人生攻擊,更有甚者還要面對死亡威脅。
比如2017年美網冠軍斯蒂芬斯,在今年美網第三輪輸給科貝爾后,她在社交媒體上就收到大量憤怒的信息,其中有一些還包括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的內容。另一位美國選手羅杰斯,在美網第三輪戰勝世界第一巴蒂后,第四輪完敗給了后來的冠軍拉杜卡努,輸球后她就說:“我可能得面對900萬個死亡威脅吧?”而這些攻擊球員的人中,很多人都是在線賭徒,羅杰斯后來還說:“社交媒體無法控制我在做什么以及我的訓練、繼續前進的方式,但是我真的有點希望社交媒體不存在。”
確實如此,在社交媒體興盛之前,球員們可能只需要面對傳統媒體極為有限和相對有節制的批評,但如今社交媒體大行其道,不可否認的是一方面它讓球員的關注度上升,可以帶來更多商業利益,但另一方面球員們的每一個行為都被無限放大了,他們所面對的壓力也直線上升,不得不說是一把雙刃劍。不過正如費德勒最后所言:“我們需要記住的是,網球選手是運動員,是職業的,但同時他們也是人。” 所以在這一問題上,需要球員、媒體和球迷之間更多的相互理解,才能促進這項運動更好地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