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茅為安

維斯塔潘在卡塔爾沖刺賽后如愿鎖定2023賽季車手世界冠軍，而在躋身F1“三冠王”行列的同時，他無意停下前進的腳步。

“最驕傲的”一次

憑借紅牛RB19賽車強大的統治力，維斯塔潘從邁阿密大獎賽開始連戰連捷，直到新加坡的比賽之前，實現了一波破紀錄的十連勝。同期，他的紅牛隊友佩雷茲在開局四戰二勝之后，狀態持續低迷，使得2023年車手世界冠軍爭奪在夏休時實際已經終結，荷蘭人完成衛冕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即便荷蘭人第三次登頂的腳步，因為紅牛在新加坡的陰溝翻船而有所延緩，但也只是一場比賽，并且陰差陽錯地造就了F1的又一個“第一次”：世界冠軍在沖刺賽（2021年起試驗性引入的周六短程賽）里決出，而非傳統的大獎賽。

雖然維斯塔潘本人對沖刺賽賽制非常反感，但不能否定他在整個賽季里接近完美的表現。截止卡塔爾的正賽之前，他在已經進行的16場比賽里13次取勝，在沙特阿拉伯和阿塞拜疆也僅次于獲勝的隊友。

維斯塔潘在2021年的第一次奪冠，因為時任賽事總監馬西在阿布扎比決戰中錯誤的安全車流程操作，受到了一定的質疑。不過，那仍然是他“最激動的一次，因為實現了夢想”。

2022年實施新的地面效應空氣動力學規則后，維斯塔潘與新一代紅牛賽車珠聯璧合，第一次主導了賽季，在全部22場比賽中贏得15場，勝率達到68.18%。但即便如此，那個賽季前16場比賽，他只贏了11場——比今年同樣16場過后少2場。而正是本賽季的連勝、RB19本身保持最佳狀態，讓荷蘭人感覺2023賽季是他三次奪冠中“最棒的”和“最驕傲”的一年。

“夢想不會讓你得到任何東西”

數字上，維斯塔潘今年的奪冠過程勢如破竹，但實際并非如此。尤其在賽季前五個周末，他的隊友佩雷茲表現出了分庭抗禮之勢。墨西哥人在吉達和巴庫的兩場街道賽里手感發燙，并且在邁阿密的排位賽里給隊友制造了強大壓力，迫使他罕見地在爭奪桿位的關鍵圈里犯錯，只能從第九位發車。

事后來看，邁阿密的正賽恰恰成為了2023賽季的風水嶺。比賽只進行了三分之一，維斯塔潘已經直接在賽道上超過隊友后取得領先。自那以后，一切都導向了荷蘭人一邊。佩雷茲的競技狀態急轉直下，連續五場排位賽未能進入前十，荷蘭車手則豪取“五連桿”。值得一提的是，昨晚奪冠之后，當維斯塔潘談到今年目前感覺最好的勝利時，首先想到這場酣暢淋漓的逆轉。

超強的穩定性被認為是維斯塔潘最大的殺手锏，他在領跑時不僅鮮有失誤，而且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速度，有時甚至車隊需要強行命令他減速。但是，偶爾的不利局面更加凸顯這種“人車合一”的最高境界，沙特大獎賽就是最好的例子。當時，維斯塔潘在排位賽里因賽車故障而止步Q2，但第15位起步后，他在50圈比賽里只用了半場時間就追到了第二名。

顯然，本賽季維斯塔潘只是比過去兩年更上一層樓，而他認為水準的提升未必在純速度上，而是日益積累的經驗。在年度冠軍的新聞發布會上，這位新科“三冠王”說到：“我始終力求提高。我并不覺得自己的速度更快了，但當你對賽車積累了更多經驗后，無論你作為車手還是在個人生活中，都會不斷成長。與我在 F1 的第一個賽季相比，所有這些經驗對于你如何應對各種壓力和各種可能遭遇的困難，都帶來很大幫助。歸根到底，重要的是每個周末都拿出成績，要在F1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

“一場比賽接一場，勢頭不斷增長，優勢也越來越大。但是我只關心自己，努力在每個周末做到最好。對我來說，這比夢想拿到冠軍更重要，因為夢想不會讓你得到任何東西，關鍵在于你為實現目標所付出的精力和時間。”

“他不僅想贏，他還想稱霸”

很多人把維斯塔潘形容為”勝利機器”，似乎他的世界里只有駕駛賽車并贏得勝利。而且連續兩個賽季他和紅牛獨占鰲頭，他卻時常對車隊提出苛刻的要求，仿佛單純的第一名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標準。

當RB19賽車在新加坡遭遇大麻煩后，維斯塔潘“勃然大怒”。前往日本之前，他與領隊霍納進行了深度探討，要求車隊必須立即改正賽車的缺陷，而且提出了要在比賽里領先第二名20秒。去到鈴鹿后，紅牛不但意料之中地恢復了統治力，而且基本達到維斯塔潘的標準——讓他領先19.3秒獲勝。

對于維斯塔潘的這種無情，霍納評價道：“他毫無保留，始終付出一切。這在內部推動和激勵著車隊。他堅持不懈地追求成績，他不僅想贏，他還想稱霸。你可以在任何偉大的運動員身上看到這一點，他們都追求卓越。這也是他如此杰出的標志。他時而會顯得桀驁不馴。他是純種的賽車手，他固執己見而且意志堅定。因此，他絕對全情投入。”

2014年日本大獎賽的周五第一節練習，維斯塔潘第一次在F1正式場合駕駛賽車亮相。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在總冠軍方面，他已經與塞納、勞達、皮蓋特、斯圖爾特、布拉漢姆平起平坐。同時，他在參加的179場正賽中，贏得了48場。這讓他在分站勝利統計榜上排名第五，距離第三的維特爾（53勝）和第四的普羅斯特（51勝）只有咫尺之遙——有可能在本賽季結束時趕上并超越。

事實是這位17歲166天就站上發車區的荷蘭車手，現年仍然只有26歲，他的未來究竟可以走得多遠，能否追上漢密爾頓和舒馬赫共同保持的七冠紀錄？

“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賽車的整體實力，不是嗎？這就是F1的原理，”維斯塔潘回答說。“就我個人而言，雖然我在 F1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我還很年輕，我還有很多年可以始終保持在最佳水平。是的，我們將拭目以待。老實說，我覺得更多的是我想在這里待多久。這是不同的問題。”

“我還很年輕，但總有一天你會覺得已經受夠了。我想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候，如果因為你意識到你的身體無法再承受某些運動，那么你就必須接受這個事實。從某種程度上說，那時你必須退役，但可以肯定的是，有朝一日，你可能會想做其他事情或少參加一些比賽。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