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當意大利賭球案有“大魚”浮出水面，輿論很快鬧騰起來，好事的旁觀者們嘰嘰喳喳，仿佛一出他們最愛看的滑稽劇正在上演。有人表示：“米蘭英明！原來忍痛高價賣掉非賣品是高瞻遠矚。上個轉會窗要是沒變現，所謂績優股恐怕已經徹底變廢紙。”也有人說道：“紐卡斯爾純純大冤種，8000萬歐以為抱個大寶貝，結果卻是‘賭狗不得好死’。”

所以，托納利這是完蛋了？紐卡斯爾也跟著要完？現實卻又好像完全相反。在周六的圣詹姆斯公園，不僅喜鵲軍團4比0大勝，漩渦之中的托納利還得到了替補出場的機會，以及主隊球迷的熱情支持，正如他們打出的大幅標語：“托納利萬歲！”

這算是什么情況？你可能會覺得這是最后的掙扎，又或者“回光返照”，畢竟意大利那邊已經有《米蘭體育報》報料，宣稱這很可能會是托納利在2023-24賽季的最后一戰，原因在于他很快就會收到處罰結果。而依據此前的消息，意大利中場將會面臨長期禁賽，刑期很可能在1年以上，因為據稱托納利曾經投注過AC米蘭的比賽，也就是當初他所效力球隊的賽事。這樣即便有主動認罪尋求“坦白從寬”的舉動，也很難逃脫重罰。

按常理來講，如果球隊有人確定“犯事”，且會讓球隊（資產或形象）受損，那么迅速劃清界限，把“毒瘤”剔除出去，應該算是最理所當然的做法。此前曼城與門迪、曼聯與格林伍德，球員只是受性侵指控并未被定罪，就已經被內部徹底冷藏。而托納利賭球已有鐵證，被判“有罪”只是時間問題，卻反而得到了“家人般的呵護”，這不能不說待遇差別真的很大。

事實上不僅僅是球隊內部和紐卡球迷“護短”，英國媒體的風向也有些略微偏向托納利，幾乎無人死命痛批，倒是同情者不少。比如紐卡斯爾當地的《編年史報》就有一篇評論叫做《無論事實如何，托納利都需要支持而非指責與嘲笑》，而報紙《i》則把矛頭指向了與球迷距離更近的地方：“每個英超周末，球迷都會被1.1萬次的投注廣告轟炸。那么看到托納利這樣的故事，會有什么奇怪嗎？”

現實就是這樣，盡管英超已經開始限制博彩廣告，但那也僅僅是把它們從球衣的胸口挪開而已，其他地方還有太多太多。大概也正因如此，水晶宮老帥霍奇森才對托納利表示出了同情，“我為托納利感到難過。我們都知道，賭博是一個社會問題，而助推賭博對足球沒有好處。”作為托納利的現任主帥，埃迪·豪則展現出了更多的人文關懷，他不僅安排意大利人替補出場，還提議讓后者單獨出列在繞場致意時給大部隊領頭，結果托納利收獲了熱情的掌聲，“這讓他更近地感受到了大家的愛。”

在周末英超戰前，埃迪·豪其實就曾“力挺”托納利：“我理解媒體對事件的看法，但我看到的是人，看到的是人性，看到的是痛苦和苦惱。因此，對同樣的情況，我有截然不同的看法。”而贏球之后，他再一次表示出愿意幫助托納利走出困境的態度，“最困難的部分還在后面，但他很高興知道自己得到了俱樂部管理人員以及球迷的支持。我不需要為他做任何決定，從他的訓練我就能看出這一點。希望這會是他人生中向前邁出的一步。”不單是主帥，墨菲、戈登等球員也表示大家會團結在托納利周圍。

不過話說回來，犯了錯就是犯了錯，如果重罰無法避免，可能會失去很多的紐卡斯爾又能如何降低損失？意大利方面已經有人“支招”，《米體》的說法是托納利下周就會被停發薪水并單獨訓練。據稱意大利中場在英超的年薪加獎金接近800萬歐元，雖然與其轉會費相比并不算很高，但停賽期間不發也能節約不少錢。 另外從法理上講，紐卡甚至可以用解雇托納利的方式來“止損”，但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小，實際也不劃算，因為解雇并不代表紐卡可以不繼續向米蘭支付剩余的轉會費。

根據競技網的說法，英超合同中的“嚴重不當行為”并沒有明確提到“參與賭博”，因此俱樂部并不能像解雇服用興奮劑的球員那樣，無責趕走托納利。而在現實的操作中，托納利也不是首位在英超得到本隊支持的涉賭球員。去年，布倫特福德前鋒伊萬·托尼因多項參與賭博的指控而被禁賽8個月，他不僅得到了主帥弗蘭克的公開支持，俱樂部也沒有對其停發薪水。而在布倫特福德當初發布的聲明中，還曾有一條重點強調：“本案并非比賽造假。”托尼參與賭博并非打假球，曾多次下注自己進球的他還涉獵其他運動的投注，經過專家鑒定也是一名“賭癮受害者”。

至于紐卡能不能找AC米蘭賠償損失的問題，在賽前發布會被問到的埃迪豪并沒有明確回答，只言“俱樂部會做它們必須做的事情”。而主流媒體則普遍認為意甲球隊不會遭到牽連，只要它們堅稱自己對托納利涉賭一事毫不知情。除非紐卡斯爾真能找到一些確實的證據，否則采取法律行動也只是徒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