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意大利記者 沈天浩

“如果比賽最終以2比2結束，我們將會收獲一些積極的東西。”強烈的既視感？這不是皮奧利第一次在賽后用言論讓人失語，也不是米蘭第一次在比賽末段城門告破。穆列爾的腳后跟無比輕盈，米蘭的失利相當沉重，今天的比賽日過后，紅黑軍團在積分榜上被同城死敵落下9分，并落后尤文圖斯7分，在貝爾加莫濃重的霧色中，前方的爭冠二人組背影已經變得模糊。

四天后，米蘭還要來到泰恩河畔背水一戰，并寄望于威斯特法倫傳來令人滿意的結果。這樣苛刻的愿望，帶著雙重條件式，真的能實現嗎？擺在紅黑世界面前的現實是：時間來到12月中旬，球隊本賽季的夢想大概要提前破滅，保四即將成為球隊僅剩的目標。夏窗的大變革，飛快的引援節奏，賽季初的水銀瀉地——這些記憶并沒有遠去，更襯托出如今狀況的卑微。

東拼西湊，米蘭防線集體崩塌

不，皮奧利說了謊。即使穆列爾第95分鐘的絕殺球并沒有到來，對于米蘭來說，這也絕對不是一場值得銘記的比賽。坐鎮主場的“真藍黑”在前90分鐘，同樣創造出了比米蘭多得多的機會：舊將德凱特拉雷在比賽第8分鐘門前離譜宴客，上賽季比利時人身披紅黑、咬著手指、眼神迷離的典型形象，在畫面中依然鮮活；約維奇為米蘭第二次扳平比分之前，亞特蘭大本有殺死懸念的機會，盧克曼門前近距離的補刀錯過目標，他本人也錯過了那頂帽子。

那次進攻，來自亞特蘭大中后衛斯卡爾維尼的高速插上。20歲的真藍黑中衛受到背傷困擾，身體狀態并不在最佳，但他在本方半場與科普邁納斯傳球配合發動反擊，隨后如特奧一般高速前插，在托莫里做出鏟球的一剎那迎球向前，將英格蘭人的解圍變成助攻，隨后面對卡拉布里亞的防守輕松做出突破，徑自來到禁區內一腳勁射，這才逼迫邁尼昂做出撲救，并給了盧克曼隨后兩次補射的機會。

1.94米的斯卡爾維尼在場上飛奔，讓紅黑色的整條后防線變成了一幕荒誕劇。對手中衛華麗轉身成為自由人，米蘭防線上的左側“自由人”特奧則被移到了中路。過去的兩個春天，特奧兩次面對亞特蘭大打入世界波，但他既需要圣西羅的艷陽，也需要左路的自由度——這一次，他在客場的寒冬踢著自己不擅長的位置，終究出了紕漏。上輪對陣弗羅西諾內，法國人在中衛位置上迎來處子秀，表現可圈可點，給了皮奧利和球迷們幻覺；今天晚上，他在第一粒失球中被盧克曼輕松晃過，第二粒失球中則做了近距離的看客。 

特奧當然不是米蘭防線的唯一問題。托莫里在三粒失球中都成為背景板，如果說第一球是一次不幸的折射，他至少在后兩球的防守中應該做得更好；弗洛倫齊嘗試用靈活的跑位串聯球隊的進攻，最終卻沒有注意到靈動的米蘭丘克；最狼狽的是隊長卡拉布里亞，在盧克曼的沖擊面前，他顯得毫無應對辦法，而尼日利亞前鋒與德凱特拉雷之間的換位，更是讓他進退失據。被對手絕殺之前，卡拉布里亞已經累計兩黃被罰下，他先是對德凱特拉雷犯規，隨后又放倒了替補前者出場的米蘭丘克，短時間內兩次跌進同一條河流。

尷尬紀錄，照進四年前的噩夢

按照Understat的統計，米蘭本場比賽的預期失球數達到了3.1粒，是2017-18賽季以來的最高值，即使是今年先后被薩索洛和國際米蘭單場打入5球時，預期失球的數值也沒有突破3。整場比賽，米蘭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處于被動，輸球實在情理之中。很明顯，亞特蘭大是更渴望勝利的一方，而米蘭看起來滿足于一場平局，球隊在五五開的球權爭奪中屢屢敗北，整場比賽都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加斯佩里尼的球隊展現出了極強的侵略性，可實際上在本場比賽之前，他們在過去四場聯賽中僅僅拿到一分，在積分榜上從歐冠區邊緣向中游滑落。這并不是一支完美而不可戰勝的亞特蘭大，但他們的對面是一支低迷而脆弱的AC米蘭。這樣的情景并不令人陌生，此前米蘭在對陣尤文、那不勒斯、烏迪內斯和萊切時，對手同樣近況不佳，卻都能拿米蘭祭旗找回狀態。另一個已成慣性的現象是：米蘭又一次在比賽末段失球，球隊本賽季在聯賽和歐冠已經丟掉25球，這一數字本已相當可觀，其中13粒丟球都發生在比賽最后半小時，更是觸目驚心。

吉魯和約維奇的效率，險些讓米蘭從客場搶得一分，但比賽最終的結果更好地反映了實際場面。差不多整整四年前，紅黑軍團在貝爾加莫0比5慘敗，這標志著球隊2010年代的黯淡結尾，也幾乎提前為皮奧利時代畫上句號；四年后的今天，一場比分上接近得多的失利，卻同樣令人難以消化。到底還有什么辦法？真的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