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駐意大利記者 沈天浩

若澤·哈利·穆里尼奧·波特？

輸給拉齊奧之后，對陣AC米蘭賽前，葡萄牙人為自己取了這樣一個長長的名字，好像舊時代的帝王貴胄。在穆里尼奧看來，羅馬的牌面本來幾無可能競爭前四，能夠被賦予如此“不現實”的賽季目標，全靠自己的招牌和魔法。曾幾何時，穆帥的綽號是“塞圖巴爾的魔術師”，那是2010年，當時的葡萄牙人意氣風發，似乎真的能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十幾年過去了，穆帥的頭發已經花白，哈利的魔法棒上結了一層霜，在圣西羅刺骨的寒意中，咒語也不再奏效。

防線遲緩，鋒線低迷

這是一支保守而遲緩的羅馬。比賽的均勢僅僅維持了10分鐘，阿德利的進球將虛構的平衡打破：米蘭7號在禁區前輕盈地閃轉騰挪，羅馬整條防線形同虛設，只有拉斯穆斯·克里斯滕森嘗試上搶斷掉法國人的皮球，卻被對手輕松晃倒。射門之前，阿德利面前還有許多球員，但紅狼的城門已經大開。

克里斯滕森本場踢的是右中衛的位置。2023年的最后一場比賽，羅馬客場0比1負于尤文圖斯，居中中衛迭戈·略倫特單防弗拉霍維奇非常吃力，而穆帥也在那場比賽后進行了一些調整。左中衛恩迪卡本來就要參加非洲杯，穆帥干脆將略倫特挪到左側，盡量避免西班牙人與對手硬碰硬，將本來踢右中衛的詹盧卡·曼奇尼放在中間，他也是羅馬陣中防守硬度最高、對抗能力最強的后衛。

這樣的調整實際上并沒有解決問題。意大利杯的德比戰，新援懷森禁區內對卡斯特利亞諾斯犯規，穆里尼奧將這一場景定義為“現代點球”，但他也無法否認點球確實存在。本場比賽，克里斯滕森成了防線最短的那塊木板，丹麥人在三粒失球中都有直接責任，第二球未能阻擋阿德利的長傳，第三球則完全輸給了吉魯的經驗和狡黠。轉行左中衛的略倫特同樣不令人放心，若非普利希奇門前宴客，比分或許會更加難看。

本場賽前，穆里尼奧還有些突然地更換了門將。哈利的魔法棒指向斯維拉爾，卻未能給塞爾維亞門將賦予額外的神奇力量。還記得6年多之前的那一幕嗎？歐冠賽場上失誤的本菲卡門將斯維拉爾，在賽后被曼聯前鋒盧卡庫抱在懷中。現如今，兩人在羅馬成了隊友，他們在終場哨響后或許還可以相互安慰。對于盧卡庫來說，本場比賽并不比上一次作客米蘭城時來得容易：與客場對陣國米時一樣，他整場游離于比賽之外，皮球幾乎從未來到他的腳下。

來到羅馬之后，盧卡庫展現出了意甲超級前鋒的效率，但他在強強對話中的表現從未令人滿意。這并不尋常：曾經的盧卡庫其實是米蘭克星，他在國米生涯8次對陣同城死敵，球隊戰績是7勝1負，本人也收獲5粒進球和2次助攻（首發的場次全部進球）。今天，米蘭已經不再懼怕盧卡庫。

硬仗疲軟，穆氏羅馬頑疾

這當然不是盧卡庫一個人的問題。對陣AC米蘭的這場比賽，是羅馬魔鬼賽程的最后一場：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羅馬先后與佛羅倫薩、博洛尼亞、那不勒斯、尤文圖斯、亞特蘭大、拉齊奧和AC米蘭交手，將除了國米以外的意甲積分榜上游球隊都碰了一遍。賽程的壓力很大，羅馬交出的答卷是非常慘淡的：7場比賽中，紅狼僅僅戰勝了狀況比自己還差的那不勒斯，主場對陣佛羅倫薩和亞特蘭大僅取得平局，且場面被對手壓制，其余四場比賽輸得毫無脾氣，且沒有取得一粒運動戰進球。

在執教羅馬的第三年，哈利·穆里尼奧依然未能解決硬仗疲軟的問題。上任以來，穆帥對陣米蘭的戰績是慘淡的2平4負，兩場平局中還包括上賽季那場2比2，當時羅馬整場被動、最后時刻靠定位球連追兩球。面對老東家國米，穆帥似乎手下留情，除了上賽季初段那場有些意外的客場2比1，每次交手都是完敗，總戰績1勝5負。談到最看重的羅馬德比，穆里尼奧避重就輕，表示自己贏球時羞辱了拉齊奧，失利則皆由己方或判罰失誤導致。

文字游戲誰都可以玩，但成績單不會說謊，哈利·穆里尼奧的德比對戰紀錄是難看的1勝1平4負，最近4場比賽甚至未能打入一粒進球。除此以外，穆氏羅馬在對陣意甲其他強隊時，戰績也都不占上風：對陣尤文的成績是1勝1平3負，對那不勒斯1勝2平2負，對亞特蘭大和佛羅倫薩都是2勝1平2負。

在哈利·穆里尼奧的觀念中，他成了自己顯赫名字的囚徒。若無自己的金字招牌，外界怎會為這支羅馬賦予聯賽前四這樣不切實際的目標？可實際上，羅馬的工資帽排在意甲第三，本賽季在吃進盧卡庫之后更是大幅提升，稅前工資總額來到1.05億歐元，比AC米蘭的8900萬高出不少，距離尤文圖斯的1.22億和國際米蘭的1.15億也相去不遠。哈利的羅馬在20輪之后只拿到29個積分，創下2002-03賽季以來的最差紀錄，前方的8支球隊除了那個他最不想看到的名字，還有佛羅倫薩、博洛尼亞和亞特蘭大，他們的工資帽分別約為5700萬、4600萬和2800萬。

《哈利·波特》系列圖書已經完結，哈利·穆里尼奧的魔法世界也不再風靡。老哈利牽著受傷的紅狼，沒有人指望他還能點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