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王勤伯
洛桑國際體育仲裁法院不久前宣布了兩個上訴案件的仲裁結果,俄羅斯花樣滑冰運動員瓦利耶娃被判禁賽4年,羅馬尼亞網球運動員哈勒普則通過上訴將原判的4年刑期減少到了9個月。
從仲裁案的性質來說,兩者有著重要的不同,瓦利耶娃是被俄羅斯國內反禁藥紀律委員會判無罪,被世界反禁藥組織(WADA)、國際滑聯、俄羅斯反禁藥機構一起上訴到國際體育仲裁法庭;而哈勒普是被國際網球誠信機構判禁賽4年,她本人上訴到國際體育仲裁法庭,減刑到9個月。
但兩個運動員在一點上是相似的:她們都在被查出禁藥陽性以后宣布自己的誤服。導致兩人最終結果的不同,和她們提供的“誤服”版本有著直接的關系。
根據WADA對各單項體育組織的要求,目前違反反禁藥規則的運動員處罰就是禁賽4年,但如果證明自己是無動機的誤服,在陳述可信的情況下,可以減刑到2年,如果證明是誤服了被污染的產品,甚至有希望減刑到更短禁賽期。
瓦利耶娃的可悲之處在于她幾乎被拋棄。她提供的版本就像是給被人當作活靶子,漏洞百出(參考:K娃如何成為被拋棄的“藥娃”),俄羅斯反禁藥機構的調查報告,甚至質疑瓦利耶娃提到的“祖父”是否真實存在。
相反,哈勒普能夠勝訴,關鍵在于她找到了法國藥理毒理學教授讓-克洛德·阿爾瓦雷斯。此人不是興奮劑專家,前羅馬尼亞教練帕特里克·穆拉托格盧通過一個在巴黎任教的共同熟人找到了阿爾瓦雷斯,希望他對哈勒普的案例進行分析。
阿爾瓦雷斯在接受法國媒體采訪時說:“我們從事的是臨床毒理學(例如毛發分析)和法醫學,作為一名法律專家。我們的特強是對死亡案件或涉及毒品的強奸案件進行證據分析,以查明受害者服用了什么藥物。”
阿爾瓦雷斯首先通過分析運動員的頭發來確認其是否服用過興奮劑,如果按照他的方法確實確定是陰性,再去分析運動員正在服用的所有產品,例如各種補充劑。他分析了哈勒普服用的全部產品,在膠原蛋白中找到了污染物羅沙司他。
然后,阿爾瓦雷斯又請求他團隊里一名志愿者服用與哈勒普相同的粉末,之后接受測試,證明服用者尿樣確實呈陽性。他還前往里昂收集了“法國唯一一個接受羅沙司他治療的患者”頭發,以支持他的研究結果。
國際體育仲裁法庭最終采信了阿爾瓦雷斯的分析結果,認定哈勒普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了受污染的產品,這是減刑到9個月的最關鍵理由。但是阿爾瓦雷斯的角色也引發了巨大質疑,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請到他為自己做分析,這是需要花不少錢的,盡管阿爾瓦雷斯自己不接受報酬,但是他的團隊有一個基金會接受捐贈,以支持研究,哈勒普就捐了一筆數量可觀的費用。如果是一個經濟能力有限的運動員遭遇到同樣問題,例如其他收入更少的項目,在請不起專家幫忙分析的情況下,就只能自認倒霉。